今天真的出發了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,離開世界盡頭,意未著我即將通過對海員最有挑戰性,也對人們最無情的Drake Passage。但同時對南極的期待感覺卻愈來愈強烈,通過Drake Passage後,就是我擦亮眼睛的時候。
但領隊Graham告訴我們,心情再興奮也好,也要保持警覺──「Constant Vigilance」。如果你生活在城市,一不小心,最多也只是在馬路給車撞到,入醫院休養數月。如果你在南極,一不小心,可能那次會是你最後一次不小心,也許是一不留神掉進冰水裡,也許是雪崩,甚至只是一失足撞到尖石。所以領隊要我們樂極,而不忘形,時刻保持警覺。
離開海港關口,名義上我們沒有離開阿根廷領域(因為阿根廷宣稱一部分南極是屬於她的),但實際上,我正在離開南美洲,到達一個從來在世界地圖上毫不起眼,甚至不會出現在某些地圖上的南極洲。就站在這艘Sea Spirit的旁邊,船給我的感覺是穩如泰山的,登上這艘到過世界各地,經得起風浪的大船,Drake Passage也沒什麼好怕吧!
Robert Swan廿年前到南極時,團隊中各人也有自己的長處,有自己的職責。Robert Swan在徒步行往南極點時扮演的,是一個領袖的角色。但這個領袖,不是要走在最前帶領隊員,而是跟在團隊最後,以確保全隊人正在行的,是直線。當時的科技比今天落後,如果全隊人偏離了原本的直路,也許全隊人也只有一直在南極圈兜圈,永遠也找不到南極點。
「Sometimes, leadership is followship.」領袖,不是永遠走在最前的那個人,也是留在最後扶助團隊的那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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